新生

    ——晋江文学城独家正版——

    秦思挥手，“喂，看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顾焱之拿开碍眼的糙手，假笑，“看美女。”

    秦思变成美猴王，四处瞅瞅，不停说着哪呢哪呢。顾焱之拽着显眼包的后领子，离开这个破地方，嘴边挤兑，“反正不是你心水的那个美女，赶紧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

    *

    另一边，顾衍之走在街上，除了白鞋，其他全是黑色服装，还戴着口罩和鸭舌帽，要不是气势神凌厉，身板挺直，路人妥妥会把他当小偷，时刻注意着他。

    顾衍之去到青尔酒店，仰头望了几下，又观察了四周，酒店附近一堆和他一样到处张望找路的人，也就没有注意到他。

    青尔酒店地处于偏岛中心的左侧，附近很多建筑，在酒店的后测是建立在一个坡上的小宾馆，宾馆附近还有许多绿植。要说绿植，灵越岛最多的就是绿植。

    绿植好啊，养眼、遮目……

    顾衍之徒步过去，上坡进到宾馆，开了几个小时房间，他打开门进去，一直在窗边坐着。此时顾衍之的眼神是那么空洞又或者幽深，比绿荫还要阴冷。到了傍晚，对面酒店的窗陆陆续续亮起。

    顾衍之取出背包里的望远镜开始扫视，不出片刻看到了化成灰都能认识的身影，他把手机怼到望远镜前，拍了几张照。

    唰——

    布满灰尘的深蓝窗帘盖上，遮住对面恶心的光影。

    顾衍之背着背包，插着兜，此时此刻竟然尤然生出种亡命之徒的感觉，无家可归，无所挂念，嘴角都发起痒，青茬扎得皮肤产出异样的微痛。

    晚上的街头热闹非凡，一处角落是灯红酒绿，孤寂的影子错过是是非非。

    滴答——

    滴答——

    周围响起雨声，接着是啪嗒啪嗒的踩水声，人们越过他向自己的目的地奔跑，时不时从来嬉笑和兴奋。顾衍之生出吸烟的心思，手指摩挲着口袋内测，他快步走进巷子里，无视黑暗里的口水吸溜，来到一家小卖部。

    顾衍之刚到窗边，店里老板瞬间看过来，又转回去嗑着瓜子，他已经拿起了座机，拨打报警电话，在电话里低声举报酒店里的女人，在警察问到他身份时果断挂。

    “一块钱。”店里老板的声音传来。

    在老板的注视下，顾衍之把钱压到零食罐底下，压低帽檐，离开时还听到老板的嘀咕。

    “嚯吓人了……”

    顾衍之这才看到窗户里的倒映，漆黑的帽子下只露出两只阴翳的眼珠，泛着红丝，好似逃命几年的杀人犯。

    楞怔了会，顾衍之习惯了，赶紧去到邮局，把准备好的信件塞入邮箱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夜晚是火热的夜晚。

    今夜潮湿的雨更使夜晚添了几分暧昧黏稠。

    裴玉和男人欢愉着，醉生梦死，空虚的壳子躺得彻底，浑浊的内里看着。直到急促的脚步声，玄关处轰地发出重响。

    “查房！”一群便衣警察冲进来。

    男人唰的萎了，翻滚离开，把被子全堆在自己的下半身，谄媚笑笑，“警察同志，我们是男女朋友。”

    裴玉冷着张脸，没有一丝慌张，乌黑的眼睛让人害怕，男人瞥到了，咽了咽口水。警察一身正气，挥手，身后的警察把人给扣上。

    两人的痕迹实在辣眼，警察又把衣服给他们，随后押送两人出房间，在外头还有不少像他们一样的组合。

    “全部站好，都不许动！”

    “警察同志我们是冤枉的呀！”

    “我们真是男女朋友啊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警察们当没听见，谁家男女朋友是只盖自己，不帮忙当着女方身体的，他们又不是瞎子。在几分钟后，最后一个组合终于出来，然而意外发生。

    刺破耳膜的笑声响起，所有人看过去，那个最漂亮也是最朋友的女人脚上全是鲜血，脚边是破碎的瓷瓶和一个捂着裆部面部发青的男人。

    疯女人在所有人楞住时，笑着跳下窗。

    几天后，疯女人霸屏一张报纸的两面，跟随在侧的还有艾滋病三大字。这份报纸流传在灵越岛上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
    那时假期已过，顾衍之回到了学校，坐在阳光最灿烂的窗边，他笑了。

    ——全文完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