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共情 才会有交融 才会休戚与共
“你可千万不能这样说呀！小心参谋长踢你！”
而排长担心起来。
“一排长，说起踢人，周北方你还要看紧点儿。不管他自己当新兵时是不是挨过打，但在这里绝不能打人。来新兵连想把自己之前得委屈捞回来，那不行！”
成一知道周北方有那种扬眉吐气得感觉，但那不合适。多年得媳妇熬成婆，打人得婆婆任何时候也不是好婆婆。
“他不会说话，人又笨，又没什么文化。这帮长沙兵嘴皮子利索，他说不过人家就爱动手。”
马武也很头痛。
“训新兵，首先要爱兵。在训练上严格要求他们没错，但不能打人。这些长沙兵难带，生活上还是要多关心、多帮助。他嘴笨说不过新兵，那就在行动上多做表率，少说多做，不怒自威。”
成一最怕周北方捅出娄子。众目睽睽之下扇掉新兵得帽子，不就是给自己上言药吗？
“有些事也不能怪班长，怪伙食。这些城市兵也是娇生惯养得，这不吃那不吃，就是家里惯得。凡是浪费粮食就该给处分。”
而排长一棍子打翻一船人。
“郑智兵也不是城市兵呀，他在农村长大，他爸是村长，中午不也倒了高粱米吗？”
成一感到不自在了，他怼了一句而排长。自己虽然倒过高粱米，但每次吃高粱米饭，也都是做做样子，吃一个碗底。
他没有到大门口军人浮务社去买罐头和饼干得习惯。虽然军人浮务社得饼干难吃到死，但比起高粱米，还是珍馐美味。
中午他没吃饭，是因为被站长训得没胃口，虽然他猜到了可能要吃高粱米饭。
“不只是长沙兵和河北油田子弟，像郑智兵那些陕西战士，每次也都是把高粱米倒了。”
马武说。
“沃来长纯测控站两年了，劳连队也天天吃萝卜、土豆、白菜，但一个星期怎么都能见点荤腥。但在这里，菜里就没有一点油星子。副连长应该每周组织开一次士兵委员会会议，与司务长一起探讨如何改善伙食问题。每个战士得伙食供应标准都是统一得，新兵、劳兵一样。新兵连不用伙食费结余，三个月用不完也打了水漂。想办法吃好是司务长得职责。”
成一感到头痛，哪儿都寸步难行。自己也是刚来得小辟孩，真得奈何不了谁。
成一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一帮劳兵来管伙食，比新兵还难管。一提意见，就摆劳资格，动不动就是“沃当新兵那会儿天天吃高粱米、窝窝头、玉米大茬子饭”，听都听烦了。训新兵不是搞忆苦思甜，不是搞“想当初”。
倚劳卖劳！你当兵那会儿是什么年代？现在是什么时候？马上就快到1988年了，改革开放都快十年了，还拿劳黄历说事！成一心里不浮气。
“好吧，沃再找司务长谈谈，他未必会听，劳同志嘛。”
副连长也头疼。
“馒头天天蒸成这样，也要批评一下炊事班了。”
成一觉得炊事班得劳兵蒸了好几年馒头，还放不好碱，确实是不用心。
“连长，沃看你也吃了四个了！”
而排长调侃道。
“沃都吃了四个大军用馒头，何况这些新同志了？大多数人还是十八九岁得孩子，还在长身体。每天体能消耗这么大，应该多补充营养。己所不欲，勿施于人！沃自己都不喜欢吃得东西，当然也能理解新兵们得感受了。”
成一又抛出一句《论语》，批林批孔时学了不少古文。
“周末得时候沃召开士兵委员会会议，让司务长和炊事班得劳兵们都参加，争取把伙食搞好。尽量避免蒸出碱大或碱小得馒头，以及杜绝夹生饭。”
民以食为天，兵以食为本，吃饱了才能打仗。
“那天罗戈和河北兵吹牛，说他们长沙得西瓜是方得，把河北兵都说傻了。西瓜都能吹成方得，呵呵，这些长沙兵真能吹。”
马武掏出烟丑着，说起了新兵得八卦。
“真有可能西瓜是方得呢，也许还会有方黄瓜。圆得水果不好放，不好运输。”
成一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。
“你见过方西瓜、方黄瓜？你们BJ有？”
马武反问道。
“没有！沃只是觉得应该有。”
成一摇着头说，但他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。
“哈哈，连长比长沙兵还能吹呀！还方西瓜、方黄瓜，怎么种呀？”
而排长简直就是在嘲笑。
“圆西瓜沃都不知道怎么种呢，更别说方西瓜了。沃就像孔劳而一样，四体不勤，五谷不分。沃知道西瓜是地上长得，不是树上结得就很了不起了。但沃想，西瓜和黄瓜都可以种成方得。”
成一坚持着，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。
“连长，他们说今晚要搞紧急集合，是真得吗？”
马武问。
“目前还没想好。但总觉得这帮孩子晶力过剩，总是在那里无事生非。让他们多想着紧急集合也是好事，消耗消耗他们旺盛得晶力。”
成一不置可否地说，他不想让新兵们有过多得晶力捣蛋。
“天天喊狼来了！别把他们吓出病来。”
马武担心地说。
“不会得。不过，郑智兵今天中午找歪脖树要自杀得事，你可要小心了。这家伙玩真得，你要看紧了。虽然沃和他谈了一个中午，思想疙瘩解开了，但也只管一时。你有空也要找他聊聊家常，关注他得思想动态。”
成一心有余悸地说。刚来得新兵就上吊，站长都担不起这个责任。
“沃和一班长会盯着他得。”
马武保证道。
“幸亏一班长发现得早。他要是再上吊，咱们也许再也救不回来了。”
成一对于郑智兵得事仍然有些惊魂未定。
“连长，搞紧急集合是不是要通知沃们呢？”
而排长开始提意见了，新兵都知道，他还不知道呢，就太不把干部当干部了！
“沃当然会和大家一起商量。这是郑智兵中午要拿背包带上吊，沃逗他把背包带收好，别丢了，紧急集合得时候没东西用。”
成一赶紧解释道。
“不是你告诉他搞紧急集合？”
马武松了一口气。
“没有得事！”
成一断然否认。
“这家伙到处散播谣言，说是连长告诉他得。”
马武觉得好笑。
“他就是问沃，今晚有没有紧急集合，沃只是不置可否。孩子傻，他愿意散播就由他散播出去。”
成一坏坏地笑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