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挑选功法

    “你什么意思？这本铁布衫是我先看上的！”第三排书架旁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，在静谧的武技阁内显得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李太初从书架间隙缓步走出。他的目光穿过这些光影，在十步开外锁定了两个剑拔弩张的身影。

    其中一人约莫十三岁年纪，面容清秀俊朗如初春新柳，眉宇间透着几分稚气却又不失英气。他身着白色练功服，腰间系着一条绣有云纹的青色束带，衣袂无风自动，正是玉虚宗近年来声名鹊起的天才弟子林霄。此刻他白皙的面庞因愤怒而微微泛红，一双明亮的眸子正怒视着对面之人。

    另一人十七八岁模样，一身明黄色劲装华贵非常，衣领袖口都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。此人方脸阔额，体格魁梧健硕，裸露在外的双臂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，竟比林霄的胳膊还要粗上一圈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细长的眼睛，闪烁着阴冷的光芒，活似猛虎与毒蛇的结合体，让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两人的争执源于一本武技——《铁布衫》。这门一阶上品防御武技虽品级不高，却因其独特的防御特性而备受外门弟子青睐。据传此功法源自安西道金刚寺，后经玉虚宗前辈改良，成为外门弟子防御武技的绝佳选择。铁布衫修炼到最高层次，据说能形成铁布护体，刀枪难入，水火不侵，堪称铜皮铁骨。

    林霄原本打算借此功法弥补自身防御不足的短板，这几日一直在武技阁守候，今日好不容易等到秘籍归还，却不料刚拿到手中就被对方蛮横夺走。更可气的是，那黄衣少年夺书后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，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蔑。生性傲气的林霄自幼天赋异禀，何曾受过这般羞辱？当即怒不可遏，胸中气血翻涌如沸。

    “区区一个外门弟子也敢如此嚣张？滚回家吃奶去吧！”黄衣少年阴测测地笑道，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般刺耳。

    林霄面色阴沉如水，眼中寒芒闪烁：“高启强，十七岁，后天一层修为，历阳县城城主府三少爷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？”他一字一顿地道出对方底细，声音虽轻却字字如刀。

    “知道就好！”高启强一脸倨傲，下巴高高扬起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，随即又恢复傲慢。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一个外门弟子如此清楚地道出。

    “呸！”林霄嗤之以鼻，清秀的脸上满是不屑，“十七岁才后天一层，也好意思在这里耀武扬威？我若是你这般资质，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！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狂妄！”

    这番话一出，原本在周围挑选功法、假装看书实则看热闹的内门弟子顿时哗然。窃窃私语声如涟漪般在武技阁内扩散开来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那个林霄吗？果然名不虚传，连高启强都敢怼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他十三岁就达到炼体九层，若能在年底前突破后天境，必定能跻身玉虚宗前五天才之列。”

    “高启强这次踢到铁板了，我听说林霄深得内门吴长老赏识，连二阶下品武技龙虎拳都破例传授给他了。”

    高启强听到四周议论，脸色愈发难看，阴森道：“小子，你不过是仗着有人撑腰才敢如此放肆！”他说话时太阳穴青筋暴起，显然已怒极。

    “笑话！”林霄冷笑一声，右手不自觉地握成拳状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，“我林霄何须仰仗他人？有种就打个赌，两个月后在武道广场一决高下，输的人当众向对方认错！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，不仅高启强愣住了，连周围的内门弟子也都露出惊讶之色。一个外门弟子竟敢公然挑战内门弟子，这在玉虚宗百年历史上都属罕见。要知道，内门弟子不仅修为更高，还能修习更高级的功法和武技，两者实力差距可谓天壤之别。

    “好！好得很！”高启强怒极反笑，声音如同夜枭嘶鸣，“我高启强奉陪到底！”虽然与外门弟子比武有失身份，但他转念一想，正好借此机会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，到时候看谁还敢小觑自己。

    唰的一声，林霄身形如电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林耀文手中夺回《铁布衫》秘籍，连高启强都没反应过来。林霄头也不回地下了楼，背影挺拔如松，在众人注视下渐行渐远。

    高启强脸色铁青，满腔怒火无处发泄。他余光瞥见二楼还有一名外门弟子正冷眼旁观，当即厉声喝道：“看什么看！”声音中蕴含着后天境武者的威压，震得书架上的灰尘簌簌落下。

    李太初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对方的出气筒，心中暗恼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：“眼睛长在我身上，看哪里还需要向你请示？”他声音平静，却字字清晰，在寂静的武技阁内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围观的内门弟子再度哗然。今年的外门弟子一个比一个狂傲，前有林霄也就罢了，毕竟天赋异禀，可眼前这个不过炼体六层修为，名不见经传，口气却比林霄还要大。

    高启强简直要气炸了，浑身衣袍无风自动，一股淡黑色的气血透体而出，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光晕，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。他右掌微微抬起，掌心隐约有黑气缭绕，似乎随时可能出手。

    “高启强！”一名黑衣黑发的内门弟子厉声喝道，声音如雷霆炸响，“这里是武技阁，你想被逐出师门吗？”

    高启强猛然惊醒，额头渗出冷汗。武技阁严禁私斗，违者轻则面壁思过，重则逐出宗门。他连忙收敛气血，恶狠狠地瞪着李太初：“出了武技阁要你好看！”声音中满是威胁。

    李太初眉头紧锁。此人蛮横无理，睚眦必报，若不想办法应对，日后必遭其害。思忖片刻，他抬起头来，目光如炬：“不如我们也打个赌，两个月后武道广场见分晓，输的人当众认错，敢不敢？”

    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，高启强一时竟愣住了。他没想到一个炼体六层的外门弟子也敢向他发起挑战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！”回过神来的高启强仰天大笑，指着李太初道，“就凭你？两个月就想追上我？痴人说梦！”笑声中满是嘲讽。

    “怎么，怕了？”李太初淡然反问，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讨论今日天气。

    “好！很好！”高启强咬牙切齿，眼中凶光毕露，“两个月后，我要你和那个林霄一起跪地求饶！”他强压怒火，心中盘算着到时候一定要让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尽苦头。

    “告辞。”一刻钟的挑选时间所剩无几，李太初还需选择一门修炼功法，不敢再耽搁。他转身离去时，衣袂翻飞，在阳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。

    望着李太初离去的背影，围观的内门弟子们窃窃私语，都对两个月后的比试充满了期待。有人已经开始盘算着到时候要如何下注了。

    来到修炼功法区域，李太初深吸一口气，平复心绪，开始仔细浏览着各类秘籍。这里的书架比楼下更加古老，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。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一排排古籍，目光在书脊上快速扫过。

    “《赤阳气血功》，火属性一阶功法，以气血化阳火著称。入门时需引朝阳紫气与气血相融，使气血如炭火般炙热流动；小成时气血可外放形成熔金断玉的热浪；大成时气血充盈，能在体表凝成赤阳血甲；圆满时全身气血化为纯阳真火；化境时气血生生不息，真火自生，可焚尽阴邪。”

    “《青木养血诀》，木属性一阶养生功法，主修气血生机。入门时气血运行平稳；小成时气血恢复速度倍增；大成时气血如古木年轮般层层强化；圆满时气血内敛如枯木；化境时气血返春，生机勃发，可断肢重生。”

    “《玄冰凝血功》，水属性变异功法，讲究气血凝寒。入门时气血带刺骨寒意；小成时气血外放可凝水成冰；大成时气血在皮下形成冰晶护膜；圆满时寒血内敛，伤人经脉；化境时气血如玄冰，可瞬间冻结接触之物。”

    “《周天搬血功》，无属性基础功法，专注气血搬运。入门时气血运行速度提升；小成时形成气血小周天；大成时气血恢复如潮汐；圆满时气血操控如臂使指；化境时气血循环自成天地，永不枯竭。”

    各类功法琳琅满目，让李太初一时难以抉择。时间流逝，他的额头渗出细汗。这些功法虽好，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突然，他在角落发现一本蒙尘的秘籍，掸去灰尘露出三个苍劲大字：《混元气血功》！翻开扉页，只见写道：

    “《混元气血功》，无属性本源功法，取''''混元一气，气血为宗''''之意。入门时以特殊呼吸法引灵气入血，气血增强五成，呈混沌色，运转如潮；小成时气血自生淬体之效，杂质排出如沙沉底，气血渐呈玉色；大成时气血反哺肉身，周身毛孔皆可吐纳，气血如汞浆流转；圆满时以心御血，一念起则气血化焰，可熔异种灵气；化境时精气神与气血合一，气血自生灵性，刚柔并济。古籍云：''''混元气血成，可越阶而战''''。”

    李太初双手微颤，这《混元气血功》虽无华丽特效，但将气血修炼到极致，正合他心意。须知能同时锤炼气血与精气神的功法，即便二阶也属罕见，这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功法！

    正当他做出决定时，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名身着蓝袍的内门弟子。那人见李太初手中的秘籍，惊讶道：“《混元气血功》？”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李太初点头称是，将秘籍紧紧握在手中，生怕对方要抢夺一般。

    对方犹豫片刻，好心提醒道：“《混元气血功》确实玄妙，但百年来玉虚宗无人能练至化境，达到大成者也不过五指之数。我劝师弟还是另选一门为妙。”说着，他指了指书架上的其他功法。

    李太初闻言反而更加坚定。越是难练的功法，练成后收获越大。而他，就是要走一条与众不同的路！

    “多谢师兄指点，时间不多了，我先告辞。”李太初拱手致谢，带着选好的两本秘籍快步下楼。他的步伐坚定有力，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个月后自己在武道广场上的英姿。

    蓝袍弟子摇头轻叹。他见李太初气质不凡才出言相劝，既然对方执意如此，也只能祝他好运了。只是在他记忆中，选择《混元气血功》的外门弟子，最终没有一个不后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