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7章：钦天暗战
我蹲在咸安宫的房梁上掏鸟窝，瓦片缝里的麻雀蛋滚进袖口，被体温烘得像个暖手宝。
昨夜用夜壶煮泡面时突发奇想——既然硝酸钾能当化肥，能不能孵小鸡？
“主子！钦天监的张监正求见！”小太监在底下扯着嗓子嚎，吓得我一哆嗦，鸟蛋“啪叽”碎在胤禟去年进贡的狐裘大氅上。
很好，现在它从“雍容华贵”变成了“荷包蛋限定款”。
张监正进门时，官帽上那根孔雀翎快翘到房梁了。
老头从袖中抖出卷星图，动作活像街头卖黄历的骗子：“二阿哥，昨夜天市垣有妖星冲犯紫微，正对应东宫方位啊！”
我抠着耳朵眼里的鸟毛：“能不能说人话。”
“您要完犊子了！”他一拍大腿，震得补服上的云雀补子直扑棱。
我接过星图一瞅，好家伙，北斗七星画得像美团外卖的LOGO，旁边还用朱砂批注：“大凶！速速剃度出家可破！”
“张大人这绘画水平……”我抖着星图啧啧称奇，“隔壁三岁弘皙拿脚丫子蘸墨都比您画得圆润。”
老头涨红了脸夺回星图，却带翻了炕桌上的自制浑天仪——那是我用恭桶铜圈和算盘珠子攒的，此刻“哗啦”散成一地零件。
“妖器！果然是妖器！”张监正踩着风火轮似的倒退三步，后腰“咚”地撞上酸枝木柜，震得顶上青瓷花瓶跳起踢踏舞。
我捡起铜圈套在脖子上，摆出超级赛亚人造型：
“你懂个茄子，此乃上古浑天仪改良版，能测日食月食，精准到分秒，比您老那套跳大神科学多了！”
乾清宫早朝比菜市场还热闹。
张监正哭得鼻涕糊满白胡子，活像被抢了糖葫芦的老小孩：“皇上！二阿哥私造邪器，昨夜妖星现世时东宫还冒绿光啊！”
我低头憋笑——那绿光是我拿硝酸钾和铜丝烧的焰色反应，本打算给老四做个生日惊喜。
康熙的视线在我俩之间来回扫射，最后定格在我怀里那坨“废铜烂铁”上：“胤礽，解释。”
“儿臣冤枉！”我扑通跪出专业碰瓷的脆响，“这是儿臣研制的浑天仪1.0版，结合西洋齿轮传动和大清风水学，专治钦天监老花眼！”
胤禩“唰”地展开折扇，扇坠玛瑙珠子差点甩我脸上：“二哥莫不是想说，你能比钦天监更懂天象？”
“八弟这话说的。”我掏出炭笔在砖地上画圈，“上个月你说西北有祥瑞，结果甘肃地龙翻身——您那嘴开过光吧？专挑反的说！”
老十“噗嗤”笑出个鼻涕泡，被胤禟狠踹一脚才憋回去。
“皇阿玛！”我哗啦抖开改良星图，羊皮纸上用胭脂画着经纬线，角落还粘着半片瓜子壳，“五日后有月食，戌时三刻初亏，亥时正食甚，子时二刻复圆！”
张监正的白胡子炸成蒲公英：“荒谬！老夫按《崇祯历书》推演，明明该是……”
“该是下月初七？”我截住话头，“您那破历法误差比我十弟的箭术还离谱！”
康熙的翡翠扳指转出残影：“传旨，按胤礽的玩意儿改制浑天仪。”
五日后观星台挤得跟春运火车站似的。
我蹲在铜疙瘩旁调试齿轮，胤禛阴恻恻飘来一句：“二哥若算错时辰，弟弟定给你在阿玛面前求情。”
“四弟放心。”我往他手里塞了把瓜子，“等会月娘表演天狗吞月时，记得鼓掌叫好。”
戌时整，钦天监的漏壶开始滴水。
张监正捋着胡子冷笑：“戌时三刻？太子爷的破铜烂铁怕是……”
“卧槽！天狗来了！”老十突然蹦起来指天，月饼渣喷了胤禩满头。
云层倏然散开，月亮像被啃了一口的豆沙包，阴影边缘精准卡在铜仪预测的刻度线上。
张监正“嗷”一嗓子瘫成烂泥，官帽滚到康熙脚边。
老爷子龙靴碾过孔雀翎，眼底精光暴涨：“胤礽，你闭门思过这些日子，就琢磨出这些奇技淫巧？”
我扑通跪出职业级响头：“儿臣愿再禁足半年精研天文，争取下次算出皇阿玛打喷嚏的吉时！”
众臣的表情活像生吞了榴莲。
胤禩的折扇“咔嚓”裂成两半，胤禟的金丝楠木佛珠滚落满地——后来听说小太监们捡珠子凑够了买房钱。
回宫路上，苏培盛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：“四爷送您的桂花糕。”
我掰开糕体冷笑：“银针呢？快试试有没有毒！”
小太监哆嗦着递上簪子，刚戳进去就泛黑——好家伙，还是砒霜夹心款！
“四爷口味真重。”我把毒糕掰碎了喂老鼠，“告诉御膳房，明天给雍王府送二斤巴豆馅汤圆，就说太子爷赏的养生秘方！”
咸安宫的夜像泡在墨缸里。
我摊开全球季风洋流图，羊皮纸上画着歪扭的各大洲，澳大利亚标着“此处有矿，速挖！”，日本列岛旁备注“核废水警告！”。
“亲~要解锁【中级航海术】吗？”9527的电子音混着《加勒比海盗》BGM炸响，“现在充值送郑和同款罗盘哦！”
“送你个头！”我把硝酸钾瓶子砸向虚空，“先把老子的防弹衣吐出来！”
梁上突然传来瓦片轻响。
我抄起自制望远镜（两个恭桶铜圈加琉璃镜片）对准房梁——
月光下，钦天监小吏正在揭瓦，怀里《妖星观测记录》哗啦掉进我炕头。
翻开最新页赫然写着：“太子夜观星象时狂笑不止，疑被狐仙附体，建议治疗方案：黑驴蹄子塞嘴，辅以跳大神驱邪……”
我推开窗大吼：“告诉张老头，明晚有流星雨！让他记得许愿保住棺材本！”
檐角黑影“咕咚”栽进雪堆。
沃缩回炕上嚼着萨其马，笔尖在季风图上划出航线——
东海季风每年六月来，我着洋流能直扑马六甲。等劳子造出蒸汽船，第一个把胤禩发配去南极喂企鹅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