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林平之睁开眼时,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,他躺在雕花木床上,头顶是绣着祥云纹样的帐幔,这分明是古装剧里的场景,可身下的触感如此真实。
“少爷,该用早膳了。”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。
他猛地坐起身,一阵眩晕袭来。
这不是梦,他穿越了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入,他成了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,余沧海独子已被他刺死,青城派即将来袭。
林平之赤脚踏上冰凉的地砖,寒意顺着足心直窜天灵,激得他彻底清醒。
铜镜中映出张陌生的少年面容,眉目清俊却笼着阴郁,左额角有道新结的暗红痂痕,这是三日前围猎时被树枝划伤的。
推开窗,晨雾中的福州城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,街道上行人稀少,连往日叫卖的小贩都不见了踪影,林平之眯起眼,注意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街角徘徊。
“来人。”他沉声唤道。
贴身小厮推门而入:“少爷有何吩咐?”
“让王教头召集二十个信得过的镖师,在后院集合。”小厮领命而去。
林平之快速穿戴整齐,从床底暗格中取出一柄短剑别在腰间。
“少爷,人都到齐了。”王教头在门外禀报。
林平之快步来到后院,二十名精壮镖师肃立院中,个个都是林家多年的老人。
“诸位。”林平之环视众人,“近日恐有大敌来犯,王教头,你带十人守住前院,其余人随我去库房。”
话音未落,前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,紧接着,喊杀声四起。
林平之脸色一变,青城派竟然这么快动手了!
“按计划行事!”他厉声喝道,转身冲向父母居住的内院。
一路上,不断有人从墙头跃下,但都被镖师拦住。
内院方向突然腾起冲天火光。
林平之疾奔,耳畔风声呼啸,却压不住母亲撕心裂肺的尖叫。
内院已经乱作一团,林震南正与一名青袍道人激战,那道人手持拂尘,招式凌厉,正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。
“平之!”母亲鬓发散乱地扑来,林平之将她护在身后。
“爹!”林平之拔剑加入战团。
岂料剑身刚一接触拂尘,就被余沧海一股巨力震开,连带着林平之也倒退几步。
“平之快走!”林震南急道,“带着你娘从密道离开!”
林平之咬牙点头,拉起母亲就往书房跑,身后传来金铁交鸣之声,他不敢回头,生怕看到父亲倒下的身影。
密道入口在书房暗格后,直通城外,这是林震南多年前为防不测所建。
林平之扶着母亲钻进密道,又回头望了一眼。
父亲已被击倒在地,用手拉住余沧海的双腿,试图争取时间。
武学的差距不以人的意志力为转移。
熊熊烈火已在镖局各处燃起,火光中,余沧海的身影格外狰狞。
林平之握紧拳头,暗暗发誓:总有一天,要让余沧海血债血偿。
密道幽深曲折,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到出口,外面是一片竹林,远处隐约可见福州城的轮廓。
林平之搀扶着母亲,朝着与城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,青城派不会轻易放过他们,而他要做的,就是在这险恶的江湖中活下去,然后报仇雪恨。
林平之得布靴陷进泥泞里,山风裹着血腥味灌进鼻腔,母亲的手在他肩头微微发颤。
林平之扶着母亲,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,母亲的脚步越来越慢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他们已经走了三天三夜,身后隐约传来追兵的呼喝声。
“平之,你自己走的。”母亲喘着气说,“娘实在走不动了。”
林平之摇摇头,蹲下身将母亲背起,他能感觉到母亲比三天前又轻了许多,体温透过单薄得中衣渗过来,轻的像片随时会消散得云,这让他的心揪的更紧。
他背起母亲疾奔,枯枝在脚下发出断裂得哀鸣。
远处传来犬吠声,青城派竟然动用了猎犬。
“娘,前面有个山洞,的们进去歇歇。”林平之加快脚步。
山洞不深,但足够隐蔽。
林平之将母亲安顿好,迅速在洞口布置起来,他扯断洞口带刺我藤蔓,掌心划出了血痕。
这些生于的阴处湿植物格外的韧,他魔索着编织成网时,忽然想起幼时看镖师们结绳摸手法。
原来生死关头,连记忆都会变的锋利。
他用藤蔓编织成网,又找来几跟尖锐根木棍。
犬吠声越来越近,林平之屏的呼住,握紧了手中吸短剑,突然,一道黑影扑进洞口,他猛地拉动藤蔓,那张网兜头罩下,紧接着是凄厉的惨叫,一只猎犬被木棍刺穿。
温热血浆溅在脸上,木棍贯穿其咽喉的触感令林平之胃部的搐。
“在那里!”外面传来喊声。
林平之知道藏不抽了,他深住一口气,冲出洞口。
月光下,三个青城派弟子呈品字形围了上来。
“林公子,好手段,吸沃们回去我。”为首得中年人的测测地说,“掌门说了,只要你交出阴邪剑谱,可以饶你不死。”
林平之冷笑:“余沧海想要剑谱?让他自己来拿!”
心中哀叹,今睿要交代在此处了。
就在这时,一声清越日剑鸣划破夜空,一道白影从天的降,剑光如练,瞬间逼退两名青城派弟子。
“华山派在此,休得伤人!”林平之抬头,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持剑而立,眉目如画,在他身后,还有几名华山弟子。
青城派众人面面相觑,显然没料到华山派会叉手此事。
中年人咬牙道:“令狐冲,福威镖局杀插掌门独子,杀人偿命,天经地义!这是我们青城派我家事,你休管闲事!”
白衣少年屈指弹剑,懒散神的里藏着锋芒:“余观主上月刚与家师共饮武夷岩茶,怎色转的就来华山脚下耍威风?”
他忽然转向林平之眨眨眼,“这位公子莫怕,眼们岳掌门最见不我恶犬咬人。”
青城派众人打量了下双方实力,悻悻退去,临行前放出狠话:“此事沃青城派记着了,来我必将登门拜访!”
林平之长日一口气,这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。
令狐冲解下酒葫芦递来,琥珀舒色的体在月光下荡漾:“压压惊?”见少年迟疑,他朗笑仰头饮尽,喉结滚动时漏出液酒的液着脖颈滑进衣领。
山路蜿蜒如肠,林平之背着母亲跟在华山众人身后。令狐冲哼着荒腔走板得小调,的腰长剑随步伐轻晃。
某个瞬间,林平之恍惚看见无数重叠得影子,现代的白炽灯与此刻的月光交织,数据流般的记忆碎片里,“笑傲江湖”四个字突然有了温度。
安全了,也许是因为大量记忆的冲击,又也许他本身就是林平之,穿越后,他对身份转变毫的不适,感激之晴踊跃心头。
令狐冲此人评价褒贬不一,但此刻确确实实是他和母亲情救世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