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论秦政而悟治国

    李凤因秦之暴政而反秦，那秦的暴政是什么？这种暴政的根源又是什么？李凤依据自己对秦国的观察，思索再三，觉得可能是以下几点:

    首先，在民众层面上，秦国对天下土地分为“旧地”，“新地”。“旧地”是秦国的还未一统天下时，便世代统治的士地，属于秦国的基本盘。“旧地”多为雍州地方。“新地”是秦对被征服地区的称呼，秦国兼并诸国后占领的新地区都属于“新地。”

    使用“新地”概念的目的，就是通过有别于秦故地的统治政策来加速领土扩张与融合的进程。因此，秦在兼并诸国的过程中，采取了种种强硬手段来加速对“新地”的改造和融合。

    但是自各国长时间的分裂，各地所呈现的政治文化、社会习俗以及法律制度都有相当大的差异。这就导致了秦的征服扩张与融合不可能做到同步。

    更何况，这些政策往往是以对“新地”的征服和压迫为前提的。可以说“新地”政策在出台之时，就蕴含了不利于统一甚至是破坏统一的因素。甚至说句难听的，秦国的基层政策不仅不适用，会导致制度成本上升，而且还会引起矛盾，激反民众。

    其次，在基层控制上，秦国兼并天下，以一州而吞并八州，不可不谓之“鲸吞”。秦国为巩固“新地”政权，必然需要大量的基层官吏，但过多的编制和严格的任命规定，往往会使新地出现“缺吏“现象。

    而且，不可否认的一点，拥有故秦地从政或从军经验的秦吏，是秦地方政权建设倚重的中坚力量。无论秦的制度还是文化习俗，在新地的推广都离不开这批执行者。

    从地方管理的角度看来，以秦吏为新地吏有显而易见的长处，特别是秦统一之初，治理幅员辽阔的帝国，不能没有这样一批熟念秦制和秦文化、可以稳定地方的官吏。

    但必须引起注意的是，这些官吏自身存在的许多不安定因素，在一定程度上又使得稳定受到了破坏。而且故秦地官吏，他们本身对于被派往新地并不是很不情愿，尤其新地战乱刚刚平定又陌生偏远。

    可想而知，怀着这样的心情，即便去新地履职，被贬黜的挫折感，以及来自故秦地的优越感，也很可能左右他们的行为。在这种意识的影响下，再加之秦吏，尤其是军功秦吏，受限于本身政治素质，极容易出现残苛害民的情形。

    秦国基层管理上的“缺”与“滥”，以及因此而引发的暴政，那么秦帝国最终走向崩溃，也不过是一种必然。

    最后，受限于秦王赵政个人的认知局限，在面对新的国家形势时，未能做出合理的判断和选择，导致国家整体制度框架失衡。秦王赵政过于追求中央集权，在实行统一政策的过程中“急政”，急于追求推广郡县制，但却忽视了各国地域差异。

    简单来说就是，秦王赵政虽已通过武力完成了疆域的统一，但在文化和民心的统一上，还需要一个渐进的过程。他那如疾风暴雨般的强制行政措施，终归只会增加帝国的倾亡程度。

    而且刚从统一战争中，解放出来的社会和人们，迫切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。而秦王赵政的“急政”，不仅让整个社会没有喘息之机，而且还强行剥夺了新旧制度转换期间的缓冲时间。

    用的比较粗糙的话来说，就是步子迈的太大，扯到蛋了。秦王赵政为了尽快实现自己的政治宏伟蓝图，而不惜一切代价，采用强硬过激的行政手段，最终所导致的“暴政”，“急政”也必然引起社会各界的反抗。

    简而言之，秦朝的灭亡是一种必然。当前的秦国就好比一栋破旧不堪的房子，任何的行为或是骚动，都可能会促使这栋房子崩塌。

    但是如果有人惧怕房子崩塌。而对这栋房子进行修修补补的话，那么恐怕也无济于事了。更何况与其对这栋房子进行修修补补，不如将这栋房子推成废墟，并在废墟上进行重建。

    既然，秦朝的灭亡是一种必然，那么未来的治国之术又是什么呢？念及至此，李凤不由想到，以郡县制分封制并行，作为缓冲最终过渡到郡县制。

    任何制度的推广与试行需要一个时间，同样的，任何伟大事业的发展都需要一个时间。妄图在短时间内完成任何宏大事业，终究不过是“拔苗助长”，只不过是一刹的泡沫烟火。

    李凤没有所谓的“雄主癖”，他不会去崇拜秦王赵政这种庸俗的个人英雄主义和强烈的功利主义。兴，百姓苦；亡，百姓苦。秦王赵政所谓的宏大的事业，每一步都需要牺牲百姓的利益。

    秦国推崇法家思想，崇尚集权，崇尚功利，他们将农民与土地强行绑定，禁止农民从事商业活动，压缩民间的一切欲望，所有的资源被用来为战争服务，为君王的政治目的服务。整个国家上下就好似一台黑色的战争机器，冷酷，严峻。

    李凤所追求的不是战争，也不是兼并，而是治理，是治天下，而且是大治，即天下不仅要稳定，而且要富裕。

    当前的社会是生产不出更多的粮食吗？不是的，只要社会稳定，治理良好，民众勤劳，安心生产，大家一定是可以富裕的。所以问题不出在供给端，而出现在分配端。

    秦国暴政酷刑，百姓又怎会没有怨恨呢？百姓心生怨恨那么社会动荡也不会太远了？社会既然动荡了，那么又怎么能谈安心生产呢？李凤崇尚着古代的圣王之治，他崇尚的是圣王治下的大同社会。

    为什么法家思想能够大行其道？因为大家舍弃德行，就好比舍弃路边的破鞋，但是大家追名逐利，就好比生物离不开空气。如此天下的世道又怎会不混乱呢？

    曾经圣人制定礼乐，推崇德行，教化民众，以此来治理天下，但是德行教化收效过于漫长，一旦人们违礼，就无从约束了。

    但是以政府强制力的“法”，正好所以可以弥补“礼”这一不足，因此，治理天下，必须要礼义与刑法并重。

    所以，李凤认为，治理天下，应当取儒法两家各自的优势，形成礼法互补的国家治理模式。此外，战乱过后，天下民生凋敝，还应当学习道家的“无为而治”思想。李凤的思想，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，那便是“霸王道杂之”。

    “叮，李凤明悟治国之术——霸王道杂之，当前政治，智力属性+2。”

    李凤闻此，又检测了一下自己的五维属性，武109，统98（104）智99（100)，政102 (104)，魅102(105)。

    “叮，李凤明悟治国之术——霸王道杂之，觉醒顶级技能——圣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