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沈时安
我叫沈时安。
来自一个没有高楼大厦,房子大多是土坯木头房,还在闹着饥荒的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时代。
出生我便启智、白发、绿眸、情感淡漠还与阿姐是双生花,所有不祥占了个遍。
所有村民都逼迫娘亲将刚出生的我杀死,那时的我便就淡然看着,没有哭闹仿佛他们所决定的不是我的生死。
仍在襁褓的我当时就想着:死了便死了。
娘亲不忍亲手将我杀死,村民害怕我身上的“不祥”,我便活了下来。
村民只允许娘亲将我养于山野,不允许我接近村庄。任由我在山野生长或死亡,娘亲便给我取名时安,愿我人如其名,好好活着。
我的夜视能力不错,野兽们在夜间不敢接近我。
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,村民觉得我即便是“不祥之人”,也是身上是背负着大气运的人,不会轻易死亡,更加忌惮我。
我的观察力也不错,我在野兽们身上学习它们追赶猎物捕猎,学习它们逃亡技巧,也学习着猎户们布设陷阱。
我最喜欢看蛇类捕猎,它们很灵活,喜欢它们的顽强生命力,断头都任然具备攻击性。
很符合娘亲所说的活着。
可我没有锋利的“獠牙”,直到大抵四岁左右见到死人旁边的砍刀。
不是很好用,但起码我有了“獠牙”。
七岁那年有人闯进了我生活的洞穴,然后他死了。
我杀的。
在他想着哄骗我的时候,我脑子里想着怎么样杀死他,从哪个方向角度下手省力又致命。
他轻敌了,所以他死了。
我暗自发誓永远不会让自己有“轻敌”的一天。
从他身上我找到了书籍,我虽然看不懂,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对我有用。
于是我想了很久,想到了个办法,在我的脑子里架构一个放书的地方。再将书里的每一页的符号都记下来,看不懂没关系。
之后我可以去外面的世界里学习,总是会看懂的。
那时的我不知道,这就是记忆宫殿。
不识字的我凭借自身不错的记忆力,成功建起了我的记忆宫殿。
又在那人身上找到了一把匕首,也不好用。不过我会伪装倒也还好,拿着砍刀在路上走着有些招摇了。
在娘亲下次来见我的时候,我与娘亲说想去外面看看。
这些年我也会将捕猎来的猎物给这个女人,这个女人身上隐隐约约让我感觉暖和舒适。
娘亲并不愿我外出,但拗不过我,给了我一块刻着沈的玉佩。
随后娘亲对我说,我叫沈时安。
我喜欢这个名字。
娘亲没和我说村庄名字,只说让我离开了,便不要再回来。可我记得他们说村子叫小河村。
我学东西的速度不错,我只想着学成归来,像那些官老爷一样,或许就不会被说成“不祥之人”,可以更亲近这个女人一些。
山野地图记忆比书籍村庄难得多。
没有好记的标记物、参考物。
因为身上种种独特性,我在外的旅途并非一帆风顺,反而一开始相当曲折。
不少人想要把我抓起来献给谁谁谁。
然后发现我的动态视力不错,我一路从他们身上学会了使用暗器,我不喜欢机关类暗器,更喜欢投掷类。
投掷类对我而言也好躲一些,只要看他们手腕的方向。
太小的我看不清,稍微大一些可以看清它们的路线。
我找到了我喜欢且顺手的武器——横刀。
兵荒马乱的时代,我杀了很多人。
我几乎不主动杀人,但有时为了生存,我也会引诱他们对我动手。
有的人会因为一个饼,一锭碎银而杀人,人命如草芥。
我没什么感觉,物竞天择罢了。
弱肉强食,杀人者人恒杀之。
如果有一天我成了那只困兽。
那我的最后一刀……一定是留给我自己的,少收些无聊的皮肉之苦。
学习知识后,我的伪装手段更加得心易手,更好隐瞒我冷血的本质。
随后十五岁的我踏上了返程。
待我走回村庄已经物是人非,村里的所有人换了一批。
但他们也认为我是“不祥之人”,我便如他们所愿。
所以他们都死了。
我杀的。
他们是一波山贼,杀了原先村里的人,杀人者人恒杀之。
谁也不例外。
我也不例外。
活着……
可我连我活着的意义都不知道是什么。
或许这就是“不祥之人”。
让我活着。
让我在意的人死去。
可我感觉不到心痛,我好像没有心。
我感觉到怅然若失。
我四处游荡,感觉自己就像是条游蛇 。
旅途总会遇上人。
我喜欢独来独往,便容易被当做羔羊。
所有将我当做猎物的人都死了。
他们都被我杀了。
我已记不清我到底杀了多少人,因为我懒得去记。
死了便死了,有什么好记得。
只记得男子占多数,或许因为我是女子吧。
甚至我对杀人更加得心应手了,该用多少力道,砍哪个角度省时省力。
砍完一刀回头不用看就知道,他死定了。
常在山野奔走,我的身手也练得不错。
虽然没有话本里那么离奇。
我很少受伤,所以我也满意。
如若受伤留疤就影响我整体的“美”了。
这便是我认为活着的意义——随心所欲,寻找美的事物。
于是我专心学习其他知识,不惯有用还是没用的。
反正学了再说。
还曾有人请我当侍卫、做杀手、娶妻、纳妾……
有人视我为不祥,有人视我为玩物,有人想要驯服我。
我甚至还看青楼里花魁,学习如何勾引人……这也是一种生存手段。
在我们这十三四岁定情、成婚、纳妾等。
有时候我会想:“即便有一天我对人心动了,会下意识想要杀掉对方吧。”
“因为对方让我变弱了。”
反正当时的我只是想找一个,让我感觉温暖的地方或人或事,就像那个女人一样。
不过那个女人从来不让我叫她娘亲。
我都是偷偷的叫。
可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能让我感觉舒适的人。
难道说是年龄二十的我,实属“大龄剩女”了?
或许这就是我的另一个“不祥”吧。
这天我和几个同行前往一处墓穴,听说墓主人是个大身份。
他们为了夺宝,我为了书籍。
同伴?
别开玩笑了,彼此都拿彼此当肉盾罢了。
探险嘛。
总得死几个倒霉鬼。
那怎么这么多人?
当然是认为彼此是倒霉鬼,自己是幸运儿。
很快两拨人分开,书籍笨重又不值钱,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这里记忆着书籍到脑子里的记忆宫殿中。
也不算一个人,和棺材一块呢。
突然墓穴开始震动,大概是那波人触动机关,开始死人了吧。
我没太在意,继续记忆着书籍。
可震动感随着时间推移,并没有减弱,反而越来越强……
我的危险警报疯狂叫我离开这里。
我下意识的全速往墓穴外冲去,还好我跑的还算可以,在墓穴坍塌前离开了。
三两下爬上树,让树叶遮蔽掩护我的身体。我的头发就算了吧,即便擦掉一些也会长回来。
其实我还挺喜欢我的这一头白发,虽然它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不小的麻烦。
但它很软很舒服,我很喜欢摸。
耐心等待着……
每过一会我会爬的更高一些,且观察四周,以免被我的头发影响而有人对我偷袭。
就在我准备从树上下来的时候,坍塌的墓穴动了。
没有学过专业知识,但我知道不能呼吸的人会窒息。按照墓穴坍塌程度来看,一直到现在是不可能有人存活的。
我的大脑隐隐兴奋感传来,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吗?
走出来的人,让我微微惊讶。
这个人可不是和我们一块进来的,要么早就在了,要么是跟在我们以后进来的,但是我一直离墓穴口不算远的距离。
不可能没有听到看到的。
我:一直就在了,真是有趣极了。
随即我假装离开掩体,来暴露自身,让对方先攻击我。
凌叮当当几声后……
他死了。
我拿起他用黑布包裹的物品,将其打开——一把银色横刀。
有些失望是真的,毕竟我现在的武器用着还挺顺手的,没打算换。
可随着我指尖触摸它的刀身,而我的手腕突然被它划破,它开始吸收我流出的血。
当时我的感觉就是有些茫然。
用现代话讲大概就是:啊?就这??我就要死了???
好在现实我没有发生那种离奇的死亡,血液流失让我感觉一阵虚弱,但不至于没有办法行动。
我拿了止血撒倒上,小心翼翼涂抹上药。
留疤可就不好看了。
包扎好后,我拿起地上的银色横刀。
瞬间就看到了刀背上小小的“沈时安”。
但我发誓,这个刚刚绝对没有。
它看上去更神秘了,但我隐隐有种满足感,一种它属于我的满足感。
和我的白发,绿色的眼睛一样,特别又属于我。
或许人太开心了,就会遇上一些不开心的事情。
我眼前一黑,之后便来到了现代……